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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在钟月眼里什么都不是(1 / 2)





  付荣问过自己,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踏足那片污秽之地。

  是因为好玩?

  是因为无聊?

  还是因为好奇?

  要知道,那个地方简直是可以用地狱来形容。

  那里有无所事事的古惑仔,呆坐整日的老头子,凌晨营业的赌档,臊臭血腥的猪肉铺,灯光昏暗的理发店,空无一人的杂货铺,以及年老暗娼的聚集地。

  这里的每一处都与付荣童年时期的居住环境极为相似。

  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复刻。

  一个有着无数只阴虱的巷口,是付荣的必经之路。

  浓妆艳抹的老鸡婆站在巷口内侧,眼观八分地躲着便衣警察。

  有的女人在叽叽喳喳,有的女人在打哈欠,有的女人在挠胸掏乳。

  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神情疲惫,眼神麻木。

  她们多数年纪偏大,收费便宜,服务群体均为孤独男性。

  什么叫孤独男性?

  一种是与妻子整日争吵的已婚男人,一种是无妻无女的鳏寡老夫,还有一种是英年早泄的穷逼怂蛋。

  所以,当她们捕捉到一个衣着独特的英俊男人,就恨不得立即朝新鲜货的身上扑去。

  付荣避无可避。

  他用手帕捂住嘴鼻,飞快地走过,生怕她们会跳进自己的衣服里。

  尽管他在出发前,抽了三四根香烟作为镇定剂,但是药效并未支撑多久。

  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抬眸的一瞬间,好似看见死去的母亲与她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他隔着衣服,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觉得身体疼,像是被女人剥光了衣服,经受她们的锋利指甲的抓挠。

  那种疼,细细密密的,像是铁针从皮肤的表层穿进去,再穿出去。

  他几乎是跑了起来。

  钟月打开家门时,险些被付荣撞倒。

  好在她灵活地侧过身,顺势保住手中的瓷碗。

  瞧见付荣神经质地左顾右盼,钟月便知道此时正是男主角最为敏感的时候。

  其实,她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去践踏他的心灵,好让他彻底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