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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语儿妹妹自小体弱多病,找个大夫做夫婿确实更妥当。”谢卓凡强颜附和一句,他转向焉谷语,担忧道:“语儿妹妹,你脸色不大好,我陪你去太医院吧。”

  焉谷语不假思索道:“好。”之前她去太医院不成,容易露馅,这会儿倒是真的难受了。她满脸歉意地望着辛白欢,轻声道:“皇后娘娘,臣女……”

  话没说完,她便觉头晕得厉害,意识也涣散了。“嘶……”她使劲晃着脑袋,无力往下倒去,脑袋正好磕在身侧的凳子上。

  *

  “语儿!”见焉谷语摔在地上,谢卓凡面色煞白,飞快扶起的地上的焉谷语,“语儿,你怎么了,醒醒啊?”

  焉谷语陷入昏迷,他心急如焚,抱起焉谷语便要往外头走。

  “她没事。”辛白欢拿起手边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手指,淡淡道:“晕过去了而已。”

  谢卓凡停住步子,不解地望着辛白欢,“皇后娘娘,这……”

  辛白欢站起身,凤眸轻眯,整张脸都透着威严之气,叫人不敢直视,“谢卓凡,本宫问你,你可喜欢她?可要娶她?”

  这问题过于直接,谢卓凡答不上来。他在心里说道:我喜欢语儿妹妹,想娶语儿妹妹为妻。

  “你若是不喜欢,就白白浪费本宫的安排了。”辛白欢睨了眼焉谷语,惋惜道。

  谢卓凡隐约明白了辛白欢的意思,他低头觑着焉谷语的面庞,痴痴地点了点头,“是,草民喜欢语儿妹妹,可她……”

  “没有可是,你喜欢她,想娶她便够了。”辛白欢迈着轻巧的步子行至谢卓凡身侧,绕着他踱步。“后头的事,本宫帮你。”

  谢卓凡愣住,直觉告诉他,他若是答应皇后便是上了贼船,但他又确实想娶焉谷语,很想,很想。

  “皇后娘娘要怎么帮草民?”

  “你尽管带她去偏殿,做你想做的事。一个时辰后,本宫会让皇上过来为你们赐婚。”说话间,辛白欢一直在审视谢卓凡的脸,见他迟疑便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走人,但你若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本宫便会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你头上。”

  “……”谢卓凡倒吸一口冷气,脑中一片混乱。

  “谢公子,您要是不答应,娘娘便会去找别人。”杨觉远盯着谢卓凡,挑着话地刺激他。“您忍心看着焉小姐嫁给还不如自己的人么?”

  谢卓凡急促地呼吸着,迟迟拿不定主意,“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辛白欢背对着谢卓凡,冷声道:“因为皇上爱慕她。”

  这事谢九钏提过,他晓得,但他只能装作自己不知道,“皇上不是将语儿妹妹当做女儿看待么?怎会,怎会……”

  后头的话,他说不出。

  辛白欢不答,她抬起手,用削尖的指尖划了划规整的鬓角,“皇上同你一样,也是男人,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是啊,全帝都城的人都晓得皇上认了语儿做义女,倘若哪日皇上真娶她了,定会沦为天下的笑柄,本宫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如此,本宫才安排了今日的一出。”

  说罢,她低头望着焉谷语,语重心长道:“卓凡,本宫念在你对语儿一片痴心的份儿上,这才让你来的。你也不愿看到她嫁给皇上吧?她这么年轻,心性又单纯,在后宫这个吃人的地方根本活不了多久。说真的,皇上对她有意,即便看到你们如何也不会轻易赐婚,兴许还会为难于你。但你是谢家的人,皇上也不至于乱来。”

  谢卓凡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此刻,他心下很乱,倒不是怕陆赢为难于他,他是不愿用卑鄙的方式得到她。

  可他若不用这方式,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娶她了。

  辛白欢将谢卓凡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最后说了一句,“本宫不勉强,你若是怕的话就走吧。”

  “不,草民不怕。”一咬牙,谢卓凡做了决定。古人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要自私一回。“多谢皇后娘娘成全,草民一定谨记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他不能看着语儿妹妹嫁给陆赢这个能当她爹的人,也不能看着她在后宫里举步难行,更不能看着她嫁给一个无用之人,最后依旧被陆赢欺负。

  谢卓凡答应,辛白欢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嘲讽,接着道:“谢公子,记得想好应对皇上的说吃,届时,本宫也会帮你。”

  “嗯,谢皇后娘娘提醒。”谢卓凡隐隐有些后悔,但话都说出去了,他也只能往前走。说罢,他抱着焉谷语去了偏殿。

  他一走,杨觉远便来了辛白欢身前,两人相视一笑。

  *

  斗奴场。

  陆惊泽斜坐在书案前头,“哗啦哗啦”翻着账本,上头的银两是一页比一页多。

  自打白狮接管斗奴场后,斗奴场的营收比张寇锦在时翻了一倍。

  “看样子你将斗奴场打理得很好。”陆惊泽扔下账本,幽幽地看着白狮,面上阴晴不定。

  被这诡异的目光瞧着,白狮不由觉得背后发凉,讨好道:“都是托殿下的福,小人什么也没做。”

  “哼。”陆惊泽冷哼一声。

  对方久不说话,白狮愈发觉得站立难安,问道:“殿下还有什么事吩咐小人去做么?”

  陆惊泽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何不杀你么?”

  “扑通”一声,白狮直直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不知道。”他见识过太多陆惊泽的手段,心里怕得很,但富贵险中求这话也没说错。

  他以前是个被人看不起的斗奴,而今,他是斗奴场的管事,管着所有斗奴。而人,一旦有了地位,站上了高一点的位置,便会舍不得下来。

  这是他没回滇南的缘由。男人都是有野心的,没人会不喜欢权势,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斗奴场管事。

  “因为,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不是赤獒。其实我才是麋鹿。”陆惊泽仿若叹息一般地说着。说来奇怪,他就是想有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一听这话,白狮更慌了,他猜不透陆惊泽在想什么,忙不迭道:“小人发誓,小人一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否则便被狩猎场里的野兽撕成碎片。”

  “我对你的忠心没兴趣,你说与不说我都不在乎。”说着,陆惊泽懒散地站起身,“下月记得将上缴的税赋做得好看些。”

  “是。”白狮伏在地上连连点头。

  冷不丁地,脑袋右侧一疼。

  陆惊泽敛起眉梢,闪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