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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这顿饭不欢而散。

  虽然这不欢而散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入了夜,雪纷纷扬扬,寒意无孔不入。

  车里气氛沉寂,盛掬月紧紧牵着盛星冰冷的手,低声说:“星星,我给三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盛星盯着窗外,白雪掩映在暗色中,唯有路灯下的雪随风打着卷儿,彰显着这冬日的凛冽。

  “姐。”盛星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眉眼间藏着郁结,“六岁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爸妈,是捡来的孩子,所以他们对我肆意打骂。我想快点长大,离开那个小镇,有时候想,逃出去就好了,但我不敢。后来,我知道自己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我以为终于有人爱我了,可是...”

  盛掬月听着妹妹的字字句句,心都要碎了,仿佛回到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那年。那年,她和盛霈眼里的家支离破碎,他们甚至没有勇气再呆下去,最终却留了毫不知情的盛星一个人在家里。

  这是这些年,盛掬月最后悔的事。

  盛掬月哑声道:“星星,我和盛霈爱你。”

  盛星转头,和盛掬月对视着,美眸里盛着盈盈的泪意,她伸手抱住盛掬月,闷声应:“我知道,我也爱你们。”

  ...

  “三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不着急啊?”

  说话的男人带着酒意,一手搭着江予迟的肩,一手拿着酒瓶,面红耳赤地诉说着自己的苦闷,无非就是家里催得紧,又是结婚又是生孩子。

  每当这时候,这群年纪稍微小点儿的,都会搬出江予迟来,说三哥还没结婚,哪儿轮得到他们。但该着急的人却一点儿不着急,每回他们见江予迟,他身边总是干干净净,一个女人都没有。

  男人醉醺醺的,一时忘了形,怀疑道:“三哥,你不会那儿有问题吧?”说着,视线悄悄江予迟小腹下瞧。

  众人都笑开,但又不敢太过分,都忍着。

  毕竟早些年江予迟的脾气可不是太好,这一年倒是收敛了点儿。

  江予迟轻“啧”一声,把人扣住,笑道:“怎么个不行,展开说说?”

  男人忙求饶,江予迟劲大的很,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讨好道:“三哥,三哥,说笑呢,都是醉话。”

  这话题一旦开了头,人的好奇心便止不住,有人问:“三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和我们说说。”

  江予迟松开人,懒散地倒回沙发里,眉眼带了点儿笑,难得有兴致回答这个问题:“漂亮,乖点儿,说话轻声细语,孝顺长辈...”

  他想着盛星,想她在面前装模作样的样子,照着她展现出来的模样挨个回答。

  江予迟说着自己都有点儿想笑,他的星星记仇,还倔强,从不让人从她那儿讨到好,爪牙锋利,凶得很。

  边上有人录着小视频,江予迟自己不知道,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眉眼中映着点点温柔,哪儿还看得出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模样。

  “三哥形容是不是太具体了?”

  “嘶,我居然觉得有点儿像星星。”

  “还真是。”

  洛京影业的少公子也在,他纳闷地问旁人:“你们说的星星,是盛星吗?”

  那人乐呵呵地应:“那还有谁?演艺圈有几颗星星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这圈子里,只有盛星一颗,她打小就乖得不行,那时候好些人看她乖乖软软的,想欺负她,被盛霈和盛掬月揍了还不算,还得挨三哥打。”

  洛京影业的少公子更郁闷了。

  这说的是盛星吗?他是盛星的十年老粉,经常借着身份的便利去剧组偷偷看她,她算不得脾气差,但也和乖没什么关系,多数时间都很冷淡。

  但凡在组里寻她晦气的,从没讨过好。

  江予迟提起盛星,心里还惦念着她回家的事,他今晚坐下滴酒未沾,这会儿说要走这群人哪肯,非说要喝一杯,他也不管,摆摆手走了。

  其他人可不敢真去拦。

  .

  江予迟是在盛掬月家小区楼下接到的盛星,她裹着略显单薄的大衣,风将围巾和她的黑发吹乱,车灯闪亮,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盛掬月半搂着盛星,抬手将她吹乱的发拨至耳后,捧着她的侧脸,低声和她说着话,见江予迟来了,才将盛星送到车边。

  待上了车,江予迟才发现。

  她不止脸颊、鼻尖泛红,连眼睛都是红的。

  第7章 见星07 牙印

  “哭过了?”

  江予迟定定地瞧着盛星的脸,指尖轻触上她微红的眼角,带着薄茧的指腹和她柔嫩的肌肤相触,带出点儿异样的感觉来。

  盛星不轻易落泪。

  除了工作需求,这是江予迟第二次见她哭,第一次是她十六岁离家出走那年,那次她情绪崩溃,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盛星摇摇头,没说话。

  江予迟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微深的视线仍落在她面庞上,缓声问:“和上一次哭,是一个原因?”

  盛星不似江予迟记得这样清楚,懵了一瞬:“上一次?”

  江予迟移开视线,启动车子,视线落在雪夜里,回忆着那段过往:“你十六岁,盛霈接到电话,说你离家出走,那会儿我和他参加一个项目,在训练营里。他着急上火,可偏偏他在项目里任务繁重,根本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