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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喂马劈柴(2 / 2)


吃过午饭,夫子也沒有立即离去,先是到云姨的房中,两个女人不知道讨论些什么感兴趣的话題,只听见房间里时不时传來欢喜的笑声,然后又來到孟星河房里,暂时放下和他之间的芥蒂,马马虎虎替孟星河讲课,但很多时候,都是她让孟星河先解读一遍,然后再补充几个关键的问題上去,就算讲完一篇,所以不到两个时辰,那本诗经已经被夫子全部讲完,而且她还绝沒有再讲一遍的意思。

面对夫子如此典型的放水,孟星河忍了,不过,接下來她在讲论语的时候,还算对得起她夫子的称号,给孟星河讲的很仔细。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背对孟星河,夫子拿着她那本论语边走边道:“三戒,三畏,九思,是去年科考的考題,朝廷历年科考的范围都是为考察一个人的品行和学问,而当今圣上又是爱贤之人,从大唐开考以來,每次院试,都是从论语上面选題让考生作答,所以,此次科考,论语是你复习的最重要一门科目,”

“真的,”孟星河张大嘴巴问道,要是科考的題全部出自论语,那简直就降低了复习的范围。

“不确定,”夫子沒给孟星河好颜色道:“四书五经也是科考的重点,只是还有月余就要科考,你是沒有时间复习那么多的书籍,亡羊补牢,都不可能了,”

孟星河点头道:“那夫子明天还來吗,”这个时候,先前和夫子所有不愉快都统统放下,科考才是大事,不要马虎了。

忍了很久,夫子才憋出一个字:“來,”

孟星河一阵窃喜,追问道:“那晚上呢,”

“滚,,”沒得商量,夫子直接赏给孟星河一个白眼,让她晚上到一个男人屋子里面來,她还不至于那么不知廉耻。

孟星河顿时脸沉,闷头做着手中的笔记,不知不觉外面渐渐暗了下來。

晚餐云姨照常准备完毕,在孟星河房门处咳嗽一声,里面正集中精神的二人同时望了眼,然后很自然的走出來用餐。

饭桌上,照常是风平浪静,吃过之后,杜小姐也不好待在这里,冲云姨尴尬的笑了笑,就起身准备告辞。

“孟星河,送杜姑娘回去,”很少发话的云姨,见孟星河正躺在椅子上养油膘,瞪了他一眼,道:“速去速回,”

孟星河伸了伸懒腰,见天色的确有些朦胧,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但杜小姐也算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真脱不了干系,就充当一次护花使者,尾随也行,顺便看杜家在长安那里,改日好登门造访,所以,孟星河跟在杜小姐身后,尾随而行。

二人走了不到百步,就走到了国子监理学馆门前,这里面有杜小姐的厢房,她平常很少回家,所以大多时间都住在这里,杜小姐回头平淡道:“我到了,”

孟星河抬头一望,却是和文史馆相隔不远的理学馆,他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回去了,”奶奶的,这么近还要我送,早知道就不來了。

“哦,”夫子不冷不热回答,已经走了进去。

孟星河本想离开的,但想到今日在理学馆校场中,那个养马的老者对他说过的话,反正都來了,何不去学习自己喜欢的役马之术呢。

來到校场,那个专门养马的马厩边,几盏昏黄的灯火打着散漫的光线,照亮了周围几尺的距离,偶尔几声马匹的嘶鸣响彻在空旷的校场之上,听着就好比沙场中孤寂的风啸声鬼哭狼嚎。

在马厩旁的一个茅草棚里,用三支木棍架着一口漆黑的砂锅,正在烧火做饭,一个穿着麻衣腰上结着粗绳的老头,正坐在火堆边,好像若有所思,挑起挂在茅草棚外的一张破麻布帘子,孟星河已经挤进那不足几尺宽的草棚中,盘腿做了下來。

屋里面的情况很糟糕,几乎用乱的一塌糊涂來形容,甚至连一张床都看不见,只有几捆茅草仍在地上,上面有几件麻布大衣,想必就是老头的床,至于其他东西,孟星河还暂时沒有发现,可想而知老者的生活如何简陋。

“你來了,”老头看眼孟星河淡淡道,然后拿着碗,自顾在那砂锅中舀食物,并好心问道:“要不要來一碗,”

“我吃过了,”孟星河笑道,当他看见老头碗中那只有青菜白水几乎看不见粮食踪影时,孟星河就恨自己刚才用晚餐的时候,浪费了几粒粮食。

老者只顾埋着头吃饭,在他眼里,别说是粮食,就连一点菜渣他都不愿意浪费,吃完一碗,换第二碗,刚开始动手吃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对着一旁闲着无事的孟星河道:“出去,到旁边水井处打來清水,把马厩中所有的马洗一遍身子,然后去远处草垛,抱几捆粮草來,再把外面的柴全部劈了,”就像将军命令士兵,老者说话不容别人有丝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