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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焉谷语轻轻眨着眼,没接话。陆惊泽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她还不算确定,被谢开颜一说又确定了些。

  “小焉儿?”见焉谷语发愣,谢开颜忍不住拿手拍了一下焉谷语的手,“想什么呢,想你的小情郎六皇子?他怎么样了,伤得比我重吧?”

  “嗯。”焉谷语被谢开颜扯回了神,嫩白的眉间顿时拢成一道小山丘,哑声道:“他伤得很重,背后都快烂了。”

  说着,她眼眶里升起了朦胧的水雾。

  “啧啧啧。”谢开颜凑过去,盯着焉谷语的眼睛取笑道:“瞧瞧你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看你也被他的英雄救美俘虏了,还说我呢。”

  “没有的事,我跟你不一样。”焉谷语早便晓得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是在火场里喜欢上他的,只是他来火场里救她让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就嘴硬吧,哎呀不说你了,继续说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同六皇子打听方才那些问题?”懒得跟焉谷语扯她的感□□,谢开颜旋即转回了自己这儿,眼下,她心急得很,非要弄到猎隼的全部消息。

  “愿意愿意。”焉谷语深吸几口气,将眼眶中的泪意压了回去,“别说你帮我了那么多次,就算你没帮我我也会帮你。”

  “好,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谢开颜喜笑颜开,眉眼生动,她小小推了一把焉谷语,催促道:“那你现在就去吧,记住,一定要问全了。”

  焉谷语无奈站起身,忍不住回道:“重色轻友!”

  *

  秋日的天黑得早,申时正,华灯初上,高低错落的楼阁与大街小巷里全点了明灯,照得帝都城像是发了光。

  夜市素来热闹,道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焉谷语走下马车,脑子想的都是今日的大火,书肆好端端的为何会着火,还碰巧在她去书肆的这天。

  自己的运气当真有这么差?她不信。

  “焉一,你去查查今日的事,是失火还是有人故意纵火。”

  “是。”焉一领命离去。

  语毕,焉谷语正准备往医馆里走,忽地,迎面驶来一辆马车,若是平常,她一定不晓得里头的人是谁,但驾驶马车的人是猎隼,她哪有不晓得的道理。

  猎隼拉住缰绳停下马车,对着门里头的人道:“殿下,焉小姐回来了。”

  “请她上来。”随后,里头传出一道虚弱的男声。

  猎隼颔首,对着焉谷语朗声道:“殿下让焉小姐上车。”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了不少路人,路人纷纷停下身,看戏似的看向了焉谷语。白日,陆惊泽勇闯火场救出焉谷语的事已经传遍帝都,加之两人外貌登对,不少人都觉得他们俩甚是般配。

  “你们听听,六皇子让焉二姑娘上车呢。”

  “这车要是上了,两人大概也就成了。”

  “成了好啊,男才女貌,神仙眷侣。”

  “不成不成,那我还是觉得焉小姐与太子殿下更相配,她可是我们帝都城的第一美人,配个普通皇子实在差点意思。”

  ……

  周围流言乱飞,焉谷语全听了,但她还是上了马车。一来,她根本不怕这样的流言,说不定这流言还能让陆赢收手;二来,她喜欢他;三来,他是为救她才受伤的,于情于理她都要当面谢谢他;四来,谢开颜托她打听猎隼。

  “小姐小心。”焉二扶着焉谷语上了马车。

  “吱呀”,猎隼推开马车门。

  马车内的凳子全被收了起来,此时,陆惊泽正趴在两层软垫子上,他背后受伤,坐不得,只能如此。

  焉谷语进入车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着的话,位置不大够,会挨着他,站着的话不安全,容易碰到马车顶,还容易晃荡,万一摔到他身上,那真是不妙。

  “坐。”陆惊泽像是看出了焉谷语的窘迫,故意道:“在我面前站着可是大不敬。”

  焉谷语本想反驳两句,一看他背上隐隐渗出的鲜血,只得挑了靠边的位置坐下。她曲着腿,尽量不让自己触碰到他。

  “哒哒哒”,一等她坐稳,马车便动了起来,不知驶去哪儿。珠帘摇晃间,外头的景色悉数展开。

  焉谷语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惊泽的后背,鼻尖酸涩得厉害。“你背上流血了,还是先回医馆再上点药吧。”

  “无妨。”陆惊泽趴着身,视线微冷。

  刚刚外头那些嘴碎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谁说她跟自己配,谁说她跟陆观棋配。

  “什么无妨,都流血了。”焉谷语急得不行,担忧道:“你别逞强,不舒服就去治,万一伤口怎么了,我……”话说一半,她突然停住。

  陆惊泽扭头看向焉谷语,似乎在等她说下面的话。

  被他这眼神一看,焉谷语下意识垂了眼帘。

  “你什么?”陆惊泽挑眉追问,那双漆黑的瞳仁目不转睛地凝视他,“你要为我伤心难过?”

  焉谷语的双手在衣袖中交握着,互相缠绕。这一刻,她想起了谢开颜说的话,他不顾性命救她是因为喜欢她,但他喜欢她这事究竟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他性子阴鸷残暴,即便他们俩在一处,她也不一定就能活得更久。万一她做错什么,他怕不是又要折磨她。

  “六皇子,今日你救了我,我真心感激你。”思索片刻,焉谷语打算再试探试探陆惊泽,她低头看他,认真道:“往后,倘若你有事相求,在我不为难的情况下,我一定答应你。”

  就只是这样?陆惊泽再次冷了脸,他要的,远远不止如此。自然,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兆头,起码是真心而为。

  他将视线定格在她腰间的帕子上,上回那帕子被麋鹿的血弄脏了,始终洗不干净,不干净的就容易碍眼。

  “这帕子就当是你给我的谢礼。”话音一落,他扯下了她腰间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