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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2 / 2)

  我,走错了路。沈既明陪笑道:叨扰官爷当差了。

  说罢,他给阿然使了个眼色,示意快溜。

  侍卫满面狐疑,只道:快走。

  且慢。

  沈既明背后一凉,难道被发现了?

  他连头也不敢回,生怕被瞧出端倪来。

  来者声音浑厚,似是个中年男人。他的视线掠过阿然,扫过羲翎的面容时微微蹙眉,随即直勾勾地落在沈既明的背影上。

  公子姓沈?

  沈既明寒毛耸立:官爷可有什么事?

  沈公子请进吧,家训有传,若有沈姓人家上门,不可不接待。

  什么家族会有这样诡异的家训?凡是姓沈的不闻不问都要接待,竟有如此道理?

  防人之心不可无,沈既明猛然转身,形容严肃,不肯听从男子一句。中年男子见他如此反应,也不解释,只道:我知公子在猜忌什么,恕我直言,若公子不知在下的意思,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

  见沈既明还是不信,男子又道:家父过世前单独叫我过去,特叮嘱我这话,我原当他老得糊涂了。没想到今日果真被我遇上,沈公子,请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男子竟是个办事稳妥的,他先带人去了雅间,备了上好茶水。随即单独将沈既明带出来,问他有什么事能帮上忙。

  沈既明生前虽看不见,其余的感官自然敏锐得很,他不止听觉过人,走过的路也鲜少认错。京城偌大的地盘,他照样给李龙城送回李家。他看出梅园驿站只是改了牌匾,里头布局丝毫未变,不禁稍稍放松。男子轻声问他可要去什么地方,他亦照实说了:关外。

  听到这个答案,男子挑眉。

  沈既明匆忙改口:附近的沙林镇。我家道中落,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好在我家在镇子里尚有亲戚,所以

  无妨,公子不必再言。男子微笑道:家父所言果然不假。公子要去关外,在下照办就是。

  不是说关外大漠寻常人等不得涉足。

  寻常人等去不得,我家去得。

  沈既明不解:这是何故。

  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

  先祖受公子祖上庇护,才得以发家,如今恩家有求,不能不帮。中年男子语气平和:公子祖上可有一位叫做沈既明的?我看公子很眼熟。

  沈既明心道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就是沈既明本人。

  也不对,他和这男子前后差了这么些岁数,这人怎会看他眼熟。况且他竟记得有沈既明这个人,李龙城分明将他从记载中完全抹去了。

  男子看出他的疑虑,他默默起身,从箱底中抽出一卷画轴。

  画轴缓缓展开。

  我自小听过的故事,与常人都不同。家父不让我看当朝史官攥的史书,只说是胡写,他与我道,昊武帝不是沈宏园的谥号,是沈宏园的十九子沈既明的谥号。十九皇子与他父兄不同,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是造化弄人,得罪了元王,那时元王是十九皇子的近身侍卫,与他关系甚密,祖上也曾与元王有过交集。我家是十九殿下亲信,虽不知元王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何事,却知道元王起义后,生擒了十九皇子。你既是十九皇子的后代,也该知道,当年元王迫使他称帝两年,两年后十九殿下病逝,元王拿到十九皇子的血书才得以继位。

  先前这些我是不信的,总以为是家父哄孩子才讲的故事。家父临终前不但交待我要招待姓沈的,还给了我这卷画轴,他说,旁人不记得,我家需得记得。十九皇子就是昊武帝,这谥号很合适他。

  沈公子与沈既明长得极像,若十九皇子泉下有知,或许会心安。

  画上是一行车马,带头人黑发红衣,眼覆绸绫,居然是沈既明。沈既明心中怅然,若他猜得不错,这是他行兵去关外的必经之路。这样的记忆过得太久,几乎完全模糊了,若不是男子笃定,沈既明面对这样的画像,居然不敢认。

  这是当年祖上追随十九皇子时,为他作的画。

  沈既明扯出一个难堪的笑来:难为他想着多谢。

  公子,我单独叫您来,不单是为了二位姑娘的事。

  沈既明回神:什么?

  沈公子,方才我就疑虑,随你同来的另一位公子是何人。

  他?沈既明自然不能说实话,难道要说这是天上来的神仙不成:他是我结识的一位好友,不嫌我落魄,愿意帮我一把。

  是帮一把,还是推一把?

  什么意思?

  我瞧那位公子更加眼熟。

  想起阿然初见羲翎时的异常,沈既明意会道:你是说当朝圣上。

  男子反怔:我个芝麻大小的官,哪里有本事面见圣上。我要说那公子与画中人样貌甚似。

  沈既明大吃一惊:画中人?

  他端起卷轴仔细查看,果然,在他身侧有一少年,虽是侧脸,却清晰画出眼下一颗浅淡的泪痣。沈既明捧着画说不出话来,这是他尚在人世时的画像,为何羲翎会在画上?

  这人又好像不是羲翎,羲翎的泪痣都画上了,怎会忘了他的头发。

  又不对。

  沈既明阖眼,细细回想。

  身旁,右手侧。

  那位置是李龙城的

  第57章

  一时间,沈既明脸上的血色褪个干净,额上冷汗涔涔。他几乎要拿不稳画轴,险些给它摔到地上去。

  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