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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你既然知道我马上就死了,还何必急着要我解蛊?等我死了,那蛊也就废了。”

  慕良倏地掐住女子纤细的脖子,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里爆出剧烈的狠戾,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我不想有一只肮脏的虫子藏在娘娘身体里,我恶心。”

  纯曦贞一愣,半晌才控制住不自觉打颤的后牙,肺里的呼吸越来越少,她对上慕良阴蜇的面孔,吃力的笑道,“我偏不。我就是……要让她……一辈子、都逃不开我……”

  砰!

  一股大力猛地把纯曦贞狠狠甩了出去,脊柱撞到背后的墙壁,剧痛缓慢的爬上身体。她捂着被掐出一道红痕的脖子躺在地上浪费喘气。

  前面黑底白纹的皂靴出了门,随后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屋内女子艰难的支起上半身,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心脏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太阳西下,又是一次的漫漫长夜。

  最大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

  兰沁禾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梦里全是酥酥从小到大和自己在一起时候的样子。

  等她醒来,才发现枕头的套子被自己在梦里浸湿,眼睛红肿喉咙干涩。

  坐起来看见搁在桌上的那个平安符时,她忍不住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这几日心情实在不好受,兰沁禾索性把给太后的请安推了两天。

  然而才到第二天,太后就亲自来找她了。

  “沁禾,我来看看你。”太后握着兰沁禾的手面露忧色,“你这几日消瘦的太多了。”

  原本水润润的杏眼也经常有些红肿,下巴尖了出来,倒是更加有些像兰沁酥的面容了。

  “劳太后挂心,臣妾无碍。”她勉强回了个笑,却不似从前那般让人看了就舒心,反而带着两分苍白虚弱。

  “我本想早些来看你,可想着这事对你打击太大,不如让你缓两天。”更也是因为昨天纯曦贞才被慕良关押起来,否则她和兰沁禾说话,也会被纯曦贞听了去。

  兰沁禾笑笑没有说话,随后却突然撞入一片沁香柔软里。

  她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把自己揽进怀里的太后,却听头顶传来温和的女声,“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从你进宫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适合这个地方。”

  “我以为九年的时间会让你变得不同,可沁禾还是从前的沁禾,和那个第一次跪在我面前的那个十四岁小姑娘一模一样。”

  “我旁敲侧击的劝着你要狠,要绝,可你从不听我的劝。”

  回想起这些年太后对着自己的照拂,兰沁禾沉默的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把脸靠在面前女子的胸上。

  太后叹了口气,“我也正是因为这点开始慢慢的欢喜你,后宫的嫔妃们也没有一个不说你好的。”

  “可是沁禾,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容不得片刻喘息啊。

  有些伤心泪,你得往喉咙里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这才是这里活命的法则。”太后轻轻的抚着怀里女子的发髻,“我去求皇帝让兰沁酥和你见最后一面,就是想让你知道,她不后悔,她死的乐意、死的舒坦,她不想让你为了她难过。”

  “昏昏沉沉的落泪伤感没有用沁禾,你打开门,外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怜惜你,可那些针对你的人,未必会因为你的眼泪就怜惜你。”

  她温柔的拭去兰沁禾眼角的泪珠,“所以别哭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把力气留在掉金豆子上啊。”

  兰沁禾抱紧太后,把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肩处,咬着牙齿微微颤抖着,半晌才道,“嗯。”

  太后满意的笑着抚上了女子的背脊,兰沁酥已死,纯曦贞被收押东厂,而慕良那个性子只会一昧的顺着沁禾。

  自己这个温柔大姐姐做的还真是不亏。慕良一个阉人讨讨男人的欢心还可以,可却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事是他做,而自己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昂沁禾就更加感激自己。

  等到皇儿继位除掉慕良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妨碍她的了。

  也许沁禾会伤心一阵,不过自己有的是方法让她更亲近自己,等时间一长,自然也就好了。

  太后凤眼微眯,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嘴里吐出温柔的话语,“好了好了,再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了,乖,快别哭了。”

  第90章

  不管殷太后这次来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兰沁禾都是很感激她的。进宫快十年的时间里,是太后一手拉着她,从惶恐迷茫到现在游刃有余。

  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兰沁禾身边,安慰她、教导她的总是太后。

  像是个循循善诱的师长一样,耐心的陪她成长。

  所以这些年哪怕对立方是自己的亲妹妹,兰沁禾都没怎么和殷太后疏远。

  她想着慕良之前废了太子,现在又准备拉大皇子上位,一时觉得有点对不起太后。

  想想太后费劲心血布了一年的局,就被慕良一句话给打回去了,若是她知道了,怕是气的要昏过去。

  送走太后之后,兰沁禾略微拾掇了一番,却见莲儿匆匆的进来道,“主子,昨个儿晚上纯太妃被九千岁抓起来关押东厂了!”

  兰沁禾一惊,“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平喜说她没什么事儿。”

  兰沁禾之前来回嘱咐了慕良不要伤着纯曦贞,这点她还是相信慕良的,那个人答应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失约。只是毕竟是进了东厂,心里上的罪还是要受的。

  她蹙了蹙眉,不知道这件事要什么时候解决要如何解决。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弄懂纯姐姐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蛊,之前和慕良商量过是否该由她自己去问清楚整个事情,可是立刻就被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