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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不远处的湖泊旁有个茅草屋,两人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落了许多灰。

  兰珏脱去铠甲挽袖,“皇上稍等片刻,容臣把这里清理干净。”

  皇帝便站在一旁等待,他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刚刚封了将军的年轻人,只是隐约听慕良提过一嘴抗季之战此人力挽狂澜立了大功。

  他本以为合该是个彪形大汉,如今一看,除了面上那条可怕的伤疤,这人眉清目秀的宛如大家小姐,就连露出一截的小臂,也细细白白和寻常武将非常不同。

  “皇上,可以坐下歇息了,臣去外边弄两条鱼,马上回来。”

  听到男子出声后皇帝才回神,不过片刻,这人居然把满是灰尘的房子收拾的像模像样,他疲惫的扶额坐下,“你去吧,不要离的太远。”

  “是。”

  等鲜嫩的鱼肉送进嘴里的时候,皇帝终于有闲情问了,“朕见你年纪不大,为何会独身一人参军?”

  兰珏沉默片刻,然后开口,“因为继母难容,臣实在无路可走。”

  “臣父常常远出很少回家,继母不喜欢臣,从小不许臣出门。臣每每读史书时都特别向往那些浴血沙场的英雄豪杰,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为国杀敌。”

  他一边说一边在火上转动着鱼,表情冷淡的少年看了眼皇帝,突然露出一瞬不好意思的笑容,“臣是背着父母参军的。”

  皇帝指了指他的脸,“这个也是你继母弄的?”

  “嗯,之前还有很多,现在好了不少。”

  “大明竟会有如此毒妇,”皇帝皱眉,“待朕回去,定为你做主。”

  本该谢恩的少年却没有说话,他咬着唇,突然朝皇帝跪下,“皇上,臣有一事实在难以出口,还望皇上赐罪!”

  “你有何罪?”皇帝惊讶挑眉,“你说就是,这次护驾有功,不论何事,朕都赐你无罪。”

  地上的人咬着唇,半晌才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臣……并非男子。”

  “啊?”皇帝愣了,“你、你是女子?”

  “是。”少年闭着眼满脸凄苦,“臣实在难以忍受继母和恶奴虐待,只好跑出来。可臣一无所长,饿的受不了的一时糊涂就参了军。”

  皇帝沉吟片刻,“你先起来,说到底这并不是你的错。”

  “你为大明立了大功,又救了朕一命,朕不会降罪与你。”老皇帝作为一个十分贪安稳的人,到底是谁帮他平定外忧内患他并不在意,就如慕良一样,慕良办事妥帖能定内忧,那他就给慕良权利,管他是不是个太监。

  面前的女子既然能攻克敌国,那管她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但你毕竟是个女子,朕若是公然偏袒你朝臣不会善罢甘休。”皇帝拍了拍膝盖,“这样吧,你在京城摆擂,若是能赢满朝武将,朕便封你为第一女将军如何?”

  这个条件苛刻的近乎不可能实现,一个瘦弱的女子,如何能打赢整个朝堂的将士?

  但是纳兰珏听了却眼睛发亮,“多谢皇上!”

  “行了,你起来吧。”

  纳兰珏守了皇帝一夜,直到翌日才和四处找寻的大部队会和。

  她心里默念,皇帝虽然昏庸,可为人却不算死板,只是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脑子,有些事情荒废了罢了。

  若是早个几十年,想来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否则又怎能坐上这个皇位。

  她对上纳兰芝印的眼神,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老将军收回目光,心下满意。

  总归是他纳兰家的孩子,哪能差了去。

  千岁府

  慕良听着僚徽的报告,微微颔首,表示还算可以。

  “不过……”僚徽有点犹豫,“全朝的武将是不是有点为难她了。”

  “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不管是纳兰芝印还是纳兰珏,若是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趁早滚出圈子,他也不指望这两人能对娘娘有什么可用之处了。

  “是。”僚徽点头,“萧国五皇子继位,探子回报,新皇有意拿季国一事向我发战。”

  慕良转这拇指上的红玉扳指,“新皇上任,总得做点什么。这事不急,我自有安排。”

  这些日子他以和三皇子取得联系,但三皇子势弱,几乎没有能用的朝臣,不说大皇子,就是皇后的小太子都比他有利。

  太子和皇后那边,慕良已有对策,可大皇子身边的徐双奕楼月吟兰沁酥秋瞿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他眼睛微眯,或许萧国倒是一次机会。

  若能引得大皇子离京,便是成功了一半。

  他起身,摘下了乌纱往外走去,“备马。”

  “您去哪?”

  “自然是去救驾。”九千岁脚步一顿,“传锦衣卫速速前往行宫。”

  僚徽看了眼桌上的乌纱,心里顿感佩服。

  不仅不要轿子,连乌纱都“没来得及”戴好就一心救驾,九千岁果然还是九千岁,戏从来都做的全套。

  等九千岁衣衫不整的驾马狂奔几十里赶到行宫后,他羞愧的跪下请罪,对皇帝的紧张程度不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