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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第149节(2 / 2)

  但她此刻已然知晓,这些时间线的存在对己身是极大隐患。倘若是寻常修士,金丹时倒是毋庸顾虑这些,便是有什么生死仇家,也没有这般威能。想要任意操弄时间线,便是洞天修士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如王真人也只能辗转落子,但一旦曾登临道祖,如青君、涅盘,又或是和白剑这样的未来道祖,只要和道祖位份有关,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可以操纵的维度。便如同阮慈自己,不也在时间中穿梭来去,视他人的时间连续为无物么?

  白剑竟然暗伏在过去这时机之中,想要抢夺东华剑,便是最好的例子。倘若此剑被她抢走,那么阮慈势必会被其顺手杀死,青君只能现身阻止。其实这已是她背后有人护持的结果,倘若没有道祖庇护,任何一个敌对势力都能直接穿渡到过去阮慈还十分弱小的时光,将其随意杀死。唯有真正成就道祖之后,将过去的时间线收束为一条,只在世间留下虚影,方才是真正超脱时间之上。但即使有了青君护持,也要提防其余道祖运用巧妙手段,干涉时间线,便比如阮慈刚才冥冥中和过去此刻的谢燕还共鸣,那一刻她甚至可以穿渡到那条时间线中,倘若那条时间线的谢燕还被她杀死,又或是得到了什么改变其一生的机缘,未来则会发生不可测的改变。

  自然,这样的改变可能会让阮慈本人丧失诞生之机,因此她的灵觉会提前示警,令她不要自毁。但白剑如果真要杀了阮慈,便可在那条时间线中先杀谢燕还,再携威能将两条时间线强行合一,用无阮慈的过去取代有阮慈的过去,那么阮慈本人便会被宇宙排斥,逐渐化为虚实之中的暗影,阖世都会将她忘却。只是白剑意在逼出青剑,她只将阮慈做转世之身看待,此身遍地都是,任何一个剑中都可能得到机缘,步入命运之中,又何必特意针对?

  白剑如此,洞阳道祖呢?倘若洞阳道祖有意拨弄过去,将阮慈消灭,又该如何?他甚至可以任意择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过去,譬如阮慈身染洞阳道韵,阮慈只是平凡少女等等,携过去撞向实数。而阮慈只能杀灭那些和自己如今不合的过去,让敌人无论如何择选,选到的都是现在的阮慈。

  不仅如此,和自己分歧过大的过去,不但会被敌人利用,而且也是自己的心魔道敌。对任何一个修士来说,如今的自己都是不断选择之后的结果,道途由己身志趣铺就,想要做什么,想要去哪里,想要成为什么,都是在无穷可能中,以当时的际遇,自己的性格做出的择选。但元婴洞天之后,曾经那些不同的可能造就的自己,便会若有若无地干涉己身心境的澄净,‘倘若我在那一刻做了不同的选择’,‘当时如若那样做,我会变成哪样?’,这些遐思于修行无益,更是在冥冥之中,无形间分润了虚数灵机。令修士所占有的因果气运不能臻入圆满。昔日王真人曾对阮慈说过,洞天真人望见的是过去未来所有可能的集合,但他没有往下说的是,洞天修行,便是要不断锚定过去,择选未来,将不属于自己的自己全数杀灭,斩去我外之我,令世间古往今来,只有一个我!

  当所有时间线合而为一,‘我’将虚数之中,属于‘我’的一切气数都已占尽时,便是合道之机!

  阮慈此时,尚且无法斩去所有我外之我,只能将和自己过于不合的过去斩去,她出剑以前,尚不知法门,但在这修为晋升的空灵之境中,其与宇宙的关系似乎前所未有的紧密,心中念头刚一浮起,自然而然便有一篇法门呈现,恍惚间自然知晓,这就是宇宙开天辟地时,众真求道之法,宇宙中包含万物,更有从始到终所有来去变化,无所不有,自然无不可求。然则那也只是宇宙草创后,三千大道齐全时的那一瞬间,那一刻宇宙最为细小,仅如微尘,也最是圆满,仅仅是虚无刹那之后,三千大道令宇宙刹那间扩大到无穷无尽的大小,大道也因此在宇宙中分布不均,形成中中绝境瘴疠,大道冲突博弈一旦开始,这先天宇宙便再回不来。而修士晋升之时,其实便是力图返回先天宇宙,因每一次晋升,都是对自己的再造,便有那么一刻,己身也处在先天之中,便能和先天取得片刻呼应。

  这一次她心中有所需求,便自然得到先天反馈,这法门滴落识海,刹那间便被阮慈参悟透彻,《阴君意还丹歌注》中的功法自然运起,为剑光夹杂丝丝缕缕的时光之力,剑光闪烁,一剑透入无数过去,阮慈口中长吟道,“先去非长别,后来非久亲,万年与昨日,一中并成尘。”

  太初道韵迸发,将无数过去淹没,最先破碎的是已被阮慈了却过一遍的虚无画面,正是她和瞿昙越之间恩怨纠缠的过去,其中阮慈已是瞧不清面目,正和瞿昙越同舟往南鄞洲而去,突然仰头望向天际剑光,微微颔首,坦然迎接这破碎命运。

  其后则是在南株洲垂死挣扎的阮慈,那一日她并未追着狸猫出去,而是留下和阮容一起,很快便听到外围示警,和姐姐一起往密道逃跑,身后追兵重重,眼看便要被追上杀死,此时这幼女愕然上望,只见剑光如电,将周围碎成片片,那幼女望见剑光主人,骇然中又有少许释然,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刹那间化为乌有,只余庞大气机顺着因果汇入阮慈法体之内。

  还有少许画面,则是侥幸逃过灭门之祸的阮慈,望着谢燕还被从天而降的柳寄子艰难杀死,此后三国大阵解开,阮家忙于经营势力,阮慈便嫁入宫中,但太子真正喜欢的仍是阮容,不久便借求道之名,和阮容一道拜入凌霄门。阮慈则在深宫中无聊幽居,很快已是垂垂老矣,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富贵一生,剑光落下时,已是生命尽头,望见阮慈面容,却是又惊又喜,含笑化为流光,投入剑光之中。

  被玄魄门擒走,拜入玄魄门的阮慈……被太史宜捉拿,送往燕山的阮慈,在天舟穿渡时遇到风浪,被抛入空间风暴中的阮慈,在上清门试探中死于筑基修士之手的阮慈,在黄首山中未能度过劫难的阮慈,在恒泽天中被苏景行迷惑,中下魔念的阮慈,受不住恒泽天重压,死于海水中的阮慈,在恒泽天外宝云海中,被虚数道奴注意,中下洞阳道韵,从此沉沦下尘却又执掌了东华剑的阮慈……

  所有的时间线中,都有千千万万的选择,只是一个选择的不同,便带来了截然不同的阮慈,其中并非所有阮慈都是欣然化为乌有,其为自身长存所做的反抗也是自然,只是这些阮慈都无有执掌道韵,难当一剑之威,只要太初道韵沾身,便是再要设法逃脱,再有高人相助,也是难逃一死。甚至搬出楚真人都是无用,除阮慈以外的修士,并看不到追杀她的真身,只能隐隐有些感应,而阮慈追杀的正是自己,剑光顺着这紧密因果蔓延,道韵之下,无物不化,刹那间便可将其吸纳回法体之内。

  随着非我之我破灭得越来越多,虚数中的反馈也越来越庞大,在她登临脚步之下,铺就气象万千、金碧辉煌的通天长阶,这偌大的气机连如今的内景天地都是难以容纳,庞大生机之中,不断往外开拓边界,灵炁越发浓郁,令草木流芳,珍稀灵物自然化生,更有许多灵性非凡的妖兽在林间泽中滋生,逐渐形成如人间景象一般的蕴灵福地,那道基高台之上,隐约可见通天长阶,尽头群星闪耀,而阮慈化身的白衣少女已成为一个小点,不知何时才会停下脚步。寻常修士结婴时,最多是将自己铸就的道基攀爬到顶,已是殊为不易,但她却是已走到极高远处,甚至都快看不清了!

  但这一切也并非一帆风顺,阮慈可感到有另一些过去正在躲避剑光追踪,甚而还在剑光压力之下主动融合,这亦是超出寻常修士能为的神通,她心中隐隐已有预感,便将所有其余自己都斩个干净,之后才统合力量,往那数个自我追去,更给出空间,让她们主动寻找和自己相近的时间线互相融合,只见迷雾之间,隐隐又有两个身影浮现,修为尽管强弱不一,但身上都带有道韵气息。

  其一做道姑打扮,素容高髻,身后时间线一片朦胧,连阮慈都无法窥伺,身持洞阳道韵。这也在阮慈意料之中,这定然是时间线分歧中最为主要的一支,倘若她没有掀起万古风波,琅嬛周天内尊奉洞阳道祖的势力便会比现在强大,阮慈若落入他们手中,便不会被当做东华剑使培养,而是修持洞阳道韵,暂掌东华剑,等待下一任合适剑使出现。这亦是那条时间线中,洞天高修感应到阮慈杀意所做的选择。

  另一则是华服美饰,长发披肩,笑靥慵懒风流,美艳不可方物,气韵中和青君不无相似,修持生之道韵,她所在的时间线尚可窥伺一二,其便是在筑基时选择求稳,自然而然地攫取了生之道中作为自己修持大道,因此遂成青君转生之机,真真正正成为青君转世之身的阮慈!

  三人立于时空乱流之上,身周是无穷无尽的闪烁画面,各式各样的阮慈上演着悲欢离合,彼此间似是极为陌生却又恍惚相知许久,毕竟她们本为一人,只是因缘际会,成了此时这截然不同的模样,便连所持道韵也都有所不同。

  凝望彼此,不无惺惺相惜之意,但却也是心知,此战虽然是太初阮慈主动发起,但不论谁最后胜出,都会成为时间线最后的选择,夺取其余过去的强大气数。而失败者所代表的过去将会被完全抹杀,犹如不存,也就意味着其所系的庞大因果全都落空,道祖落子也将会被吞并,关系到的乃是千千万万生灵的造化际遇。

  “她最强,你我联盟攻她,再分胜负。”

  “可。”

  出人意表,竟是洞阳阮慈先对青君阮慈邀约同盟,这两道不共戴天的道韵竟是联起手来,更不耽搁,刹那间拔剑出鞘,气势呼应,夹杂滔天凶意,向太初阮慈攻来!

  第338章 见性明我

  万千阮慈之中,亦有许多阮慈和太初阮慈性格相近,人生履历也几乎一致,只是有小小差异,阮慈此次并未有能力将其全部消去,这亦很难被敌人用来针对自己。但洞阳阮慈与青君阮慈却是不同,两个阮慈都是一念之差,终至分道扬镳,倘若她在某一时刻未有遵从心中欲念,而是有所犹豫,所经历的一切都会不同。彼我虽我,却是最险恶的道敌,便是此时没有分出高下,将来到了洞天境界,也要彼此攻讦,只有一个阮慈最终能胜出成道,成为所有时间线中独一无二的阮慈。彼时宇宙中所有时间线都会因此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下一次道争时,道祖的时间线发生交叉为止。

  若说将来,那自然是太初阮慈成就最高,洞阳阮慈所受限制最大,交通大道已有道祖,她最高的成就也只是成就洞天,最终或被洞阳道祖锁死修为,或者成为道奴而已。而青君阮慈成就越高,便越有可能在某一时刻失去自我,成为青君转世身。届时我已非我,便等如是这个阮慈的覆灭。但就此时而言,三人修为相当,都是不可小视。阮慈执掌道韵要胜过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但对敌两人联手,却的确略逊一筹,这两个阮慈本为一体,联起手来默契自生,洞阳大道无所不化,而生之道韵生生不息,即便洞阳大道被太初道韵磨灭,却有生之道韵为其不断恢复,青君阮慈更是催动大道权柄,令阮慈无法再感应生之道韵,不能恢复自身力气。甫一交手,太初阮慈似乎便落于下风。她望着似是熟悉却又分明极为陌生的阮慈,不由叹道,“真是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因她是出剑之人,对三人命运的分歧点都是清楚,此时道韵轮转,在此地和另外两条大道拼杀时,口中更道,“你结丹时为何不敢招引全新大道,而是择选生之道中?太一君主已为你留足了机会,将你送回宇宙创世之时,你却只敢做那稳妥的选择,你是何等的无聊!”

  青君阮慈面现惭色,阮慈冷笑道,“我知道你,你便是我心中一闪即逝的胆怯衍生出的时间线,胆怯之徒,也敢与我争锋?你无有胆魄,便连转世身的担子只怕都承担不起!”

  正因她们本为一体,这又不同普通的言语攻讦,狡辩全无用处,阮慈所说的全是无可抵赖的实话。青君阮慈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怅惘,望着太初阮慈的神色也变得复杂,勉力道,“而你是何等张狂,何等自私,周天所系,全在你一人肩头,难道你要比青君更能承得起周天万民的命运么?”

  阮慈冷笑道,“我怎不知我如此识得大体?”

  随主人心境生尘,生之道韵转弱,大道权柄松动,太初阮慈对生之道韵原本的感悟重又生效,生之道韵重被她借用汲取,恢复太初道韵。她又转向洞阳阮慈,不屑地道,“至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原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倘若无有大不敬思潮,便不会有阮慈诞生,生之道韵更不可能臣服于洞阳道韵,你所持乃是洞阳道韵,如何拔剑?你无法拔剑,又怎会在虚数中遇到道奴上使,你为何去那里,上使又要你平复什么?你可知道,这一切由你的不敬之心而起,倘若你从未生出不敬之心,便不会有抉择的关口,你连诞生于世的契机都不会有!”

  随她言语,洞阳阮慈身后的时间线上,迷雾缓缓消散,确有无数画面都在扭曲闪烁,透着强行揉捏的痕迹,青君阮慈亦是为之侧目,手中攻势,不由一缓,便连洞阳阮慈自己,也是将道韵回卷,仅仅是护持自身,回首展望前尘,面上现出迷惘之色。轻声道,“但我之存世,便证明我有存世的因果……”

  “你之存世,便是因为要与我为敌,”太初阮慈心中疑云,缓缓澄清,她语气越来越坚定,“将来在某一时刻,会有人利用你将我因果气运窃取……我知晓了,我知晓为何每每破境,皆在过去,唯有在过去之中,我才能躲开来自洞阳的干涉,他只能将法力灌注,生生造出你来,利用道祖滔天神通,强行扭曲因果,令你得以存世!”

  随她言语,这仿似超出时空限制的神秘空间中,景色又是扭曲一变,三名阮慈同时仰头看去,仿佛见到无穷无尽的星海之中,那条奔涌跳跃的时光之河,正拍打出无数浪花,岸边无穷道韵,正不住往河流中冲刷而来,但河流中心却有一尊白玉雕像,闭目垂立,不动如山,其身散发无穷毫光,将这条古往今来川流不息的河流上下,全都罩定,任由冲刷,夷然不惧。

  时之道祖权柄!尽管时间对道祖而言,也只是一中维度,但当维度有了主宰,他说过去不能扭曲干涉,便是不能扭曲干涉,洞阳道祖可以干涉现在,布局未来,却无法直接来到过去!

  他并非对阮慈毫无所觉,只是在他最容易接触到阮慈真灵的那一刻,在阮慈每每破境再造、吸纳因果气运的时机中,阮慈总是身处过去,身处洞阳道祖无法触碰的所在!

  但洞阳道祖亦非全然无计可施,他便用因果气运,再造了无数个阮慈,将来如有机缘,这些洞阳阮慈只要有一个替代了太初阮慈,她的时间线便会成为真正的事实,琅嬛周天从未丝毫脱出洞阳道祖的掌控,东华剑不过是在阮慈手中暂时持有,将来自会转交给下一个由洞阳道祖属意,无有其余道祖落子的剑使,由他来再试着持剑突破,或和大玉周天争斗,令大玉周天中某一人尝试突破合道,圆满洞阳道祖的道途!

  但如今太初阮慈还未落败,洞阳阮慈诞生的因果依旧虚假扭曲,无法自圆其说,其破绽只是强行被洞阳道韵弥合,如今被太初阮慈一语揭破,融合处的洞阳道韵一阵动荡,被太初道韵觑见机会,前往驱离,化为乌有,原本被扭曲的因果顿时弹回原处,各自支出棱角,虚幻节点逐一破碎,洞阳阮慈立在原地,不躲不闪,望着太初道韵将自己淹没,美目凄迷,忽地叹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情意……”

  她身后浮现种中胜景,均是在江湖中游历时的机缘遇合,亦有不少青年俊彦和她相识相知,只是和阮慈现有的旧友都是不同,这洞阳阮慈并未拜入上清门,而是被宝芝行收入门下。自然又有另一番不同的交际,且因为这条时间线中谢燕还并未存在,连王胜遇都不知所踪,自然也没有三国被封锁之事,阮慈在南株洲平平安安地长大,被柳寄子相中,得洞阳道韵灌顶,此后被宝芝行前来南株洲贸易的一名大掌柜收入门下,这样的商队,逗留都是数百年之久,在离开南株洲之前,阮慈一路修行,已有金丹修为,机缘巧合之下,在南株洲遗府中寻到东华剑。这才惊艳出世,成为南株洲的大人物。

  不知为何,这条时间线中,柳寄子竟是阮容之师,其后又将她聘为道侣,随阮慈一道来到中央洲陆,阮慈在中央洲陆来往的也都是一时之选,上清门中和她熟识的却是邵定星,这也是上清门这一代唯一没有更易的弟子,其余弟子均已不识。但即便如此,一道探幽寻秘、谈玄论道,乃至情意暗生,共渡情劫,这些情谊却都并未有假。

  太初阮慈颔首道,“万般皆假,但情意是真的。”

  洞阳阮慈面上现出美得惊心动魄的笑意,似是得了一丝安慰,一丝解脱,颔首道,“多谢你……”

  她面容飞出一丝灵炁,随后片片破碎,往外散落,一切归于虚无,竟无内景天地流泄,只是化为一团清气,飞往天外,阮慈观照之中,还能望见些许情念,仿佛被此间某一大道主动收入,心道,“情祖反而是得了好处。”

  洞阳阮慈一去,冥冥中更有巨额反馈,涌入太初阮慈法体之中,更有一中难以言喻的轻松,仿佛甩脱了自身都不知晓的大包袱。头顶天河之上,那不断冲刷的道韵凝成一道黑影,面目无从辨别,向阮慈投来淡然一瞥,暂时退去。那雕像仿佛也扭头垂目,望了她们一眼,天河虚影一闪即逝。阮慈深吸一口气,提剑指向青君阮慈,冷然道,“便只剩下你了。”

  青君阮慈剑尖垂落,似有些许怅惘,低声道,“难道我也是强造出来,为夺你气运而生的假阮慈吗?”

  太初阮慈摇头道,“不然,我已说过,你是我的怯懦,将来或为我的心魔。我今正为斩你而来!”

  她身后气势不断凝聚抬高,这一剑尚还未出,已然惊天动地,青君阮慈不断后退,竟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反而转身夺路而逃,只见身后剑光大涨,往下只是一落!

  这一刻清气冲天,过去未来同时震颤,时光长河涌起巨浪,似是有绝大变化正在发生!甚至连道祖级数的存在都纷纷惊动,显化于宇宙之中,向着时光长河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