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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贺幼霆掐着腰,原地转了两圈,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他狠劲儿扯开衣服扣子,让凉风灌进胸膛里,人工降火,最后心一横,认命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栽了。

  他抬手,不怎么温柔的将她的帽子扯上来,隔绝外头的凉风。

  “是我错,不该跟你喊,你想去哪,想见什么人,我送你去,行吗?别哭了,嗯?”

  郁星禾本来还在忍,听他服软,一下就控不住了,眼泪断了线一样落下来。

  良久,她轻声说:“他可能是我爸爸。”

  贺幼霆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郁星禾像在提醒自己一般,又喃喃道:“他可能是我亲生爸爸。”

  信息量有点大,贺幼霆久久没有作声。

  在他印象中,郁星禾有父母,母亲是医生,虽然不清楚父亲的职业,但家庭幸福,生活美满。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生父养父。

  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外面风大,眼泪在脸上很快风干。

  贺幼霆长这么大,一向骄傲,一向得意,从没想过这辈子正八经吃一回醋,还他妈吃错了,想想就窝火。

  郁星禾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默默流眼泪,看着就委屈,让人心疼。

  他揪着心,用拇指轻轻替她擦拭眼角的泪,也不敢喊了,柔声说:“先上车。”

  他打开副驾,把她拥进去,安全带扣好。

  自己也上了车。

  他从车格里抽了张纸巾,刚凑到她脸侧,纸巾就被姑娘扯走。

  她扭到一边,自己擦了一把。

  贺幼霆手指僵在半空,几秒后悻悻地收回去。

  声也软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该跟你喊,你给他打电话,我送你去,行吗?”

  什么也不敢问,先把人哄好再说吧。

  片刻,郁星禾轻轻点了头。

  ……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约好的咖啡厅。

  沈庭毓先到,当他看到跟在郁星禾身后的贺幼霆时,明显很意外。

  郁星禾看了贺幼霆一眼。

  “我去那边等你。”贺幼霆说完,转身走到远处的一张椅子坐下,不再打扰他们。

  沈庭毓略放了心。

  二人坐好,郁星禾将手里的东西平整放在桌上,轻轻推过去一点,一语不发。

  沈庭毓顿了几秒,开始拆包装。

  雪白的宣纸一层层包裹,看得出包装的人小心翼翼,仔细谨慎,生怕弄坏一点。

  最后一层打开,里面的画露出来。

  沈庭毓双眼慢慢睁大,愈发紧张。

  他细细抚摸那画的边沿,目光一刻也没离开。

  郁星禾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用力过重,骨节都有些泛白,她声音略微颤抖,轻轻问了出来:“这真的是你送给我妈妈的?”

  沈庭毓手指顿了下,慢慢收回,良久,沉沉叹了口气,“是。”

  郁星禾盯着他:“所以——”

  “我跟你母亲谈过恋爱,分手的时候,她只带走了我的这幅画。”

  “你们是哪年分开的?”

  沈庭毓说了一个年份。

  郁星禾抿唇,平静道:“当时她已经怀孕了。”

  沈庭毓呼吸一滞。

  这是他没有想过的。

  他看了郁星禾很久,“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他脸色变了。

  郁星禾看着他:“如果当年您是我母亲的男朋友,那么您很有可能……”她艰难开口,“是我的亲生父亲。”

  沈庭毓很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他盯着那幅画,手不觉间又抚上去,还没碰到,郁星禾已经将画收回去,他手指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