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没有选择

苏暖心清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心处的川字也没有松开，她的心事很重，眼角眉梢都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深沉。





她只是看了一眼韩清扬的掌心，随后淡淡的别开自己的视线，脊背在向着紧闭铁门走去的一刹那绷直，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也没有什么慈悲的心，从开始设局到现在，她让宋婉秋尝到了百口莫辩失去一切的痛苦，她依赖什么自己就毁掉什么，她幻想什么自己就打破什么，而今日……





应该到宋婉秋真正下地狱的时候了！





韩清扬涔薄的唇勾着苦笑的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心，韩太太是唯一一个能够镇得住自己的人，可她也是唯一一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





可就算是如此，他却依旧甘心如饴的跟在她身旁。





层层的大黑铁门从里面被敞开，深色的大理石瓷砖泛着冷冷的光泽，苏暖心的高跟鞋踩在那上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精神病院这样的氛围内说不出来的心里压抑。





苏暖心松软的发随着她向前迈步的动作摇曳在她的脸颊旁，成熟干练的bobo头将她的内敛全然释放出来，因着韩清扬与苏暖心的特殊身份院长亲自出来迎接二人，行走间不时会与三三两两出现的病人擦肩而过，他们并不像是想象中的躁动，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平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这条看似无际走廊的尽头此时僵硬的伫立着一个男人，他单手撑在厚实探视玻璃上，温润的脸庞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沉默的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





除了朱可杰还有谁？





因着宋婉秋从清醒过来便又哭又笑的，而警察局那边转而将宋婉秋送来精神病院羁押，等待着进一步的司法鉴定。





“你满意了吗？你高兴了吗？苏暖心！”朱可杰僵硬的转过头来，下巴处湛清的胡渣像是简单打理过的，却也难掩面容上的狼狈，早晨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只觉得如遭雷击，他当时只是心虚混乱的让妈妈将宋婉秋赶出去，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将那孩子与宋婉秋一同拖了出去，后来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已经不受了控制。





苏暖心沉默而又安静的看着朱可杰憔悴的脸，心里冷冷的讽笑着，他有什么资格用质询的口吻来对自己说话？





朱可杰闻言眉目间染上了冷霜，单手拍了拍苏暖心的肩头，冷峻的脸庞绷出骇人的线条。





苏暖心也不理朱可杰的质问，只是跟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个警员点头示意后推开门走进了关押着宋婉秋的病房，高跟鞋的声音悠远，压抑人心。





“你觉得是韩太太欠了宋婉秋的是吗？你觉得韩太太很残忍是吗？可从头到尾都是我们欠了她的，包庇宋婉秋的你，纵容着宋婉秋的我，都是罪人！都应该受到惩罚！”直到苏暖心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面的时候，韩清扬突然冷然的开口说了话，危险狭长的眸子眯起。





朱可杰倏然侧头看着韩清扬，眼神诧异！





病房内的四面墙壁被刷成纯白色，宋婉秋穿着病号服茫然的坐在床沿边上，原本精致的五官经过一夜的心里折磨尽显憔悴，眼底下的青黛令她整个人宛如鬼似的存在着，眼神空洞嘴角带着嬉笑，竟真像是疯了般，她慢慢的用手指撕扯着干涸唇瓣上的死皮，有血腥的味道涌动了出来。





苏暖心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宋婉秋的脸，眼神很冷，纤长的睫毛有规律的扇动着，似乎是在酝酿着开场白。





“我知道你很清醒，我也知道你没有疯。”没多久，苏暖心冷淡的声音传进了宋婉秋的耳中，却见她刚才还空洞的眼神渐渐的有了焦距，凌乱的大波浪卷将脸上那道长长的划痕映衬的更为凄凉，宋婉秋也曾经有过明媚的前途，大好的人生，最终却只能够在这里落幕，叫人心里无限的唏嘘不已。





“苏暖心，你这个践人！你看我现在这样满意了是不是？”宋婉秋的声音粗哑，但的的确确是清醒的，她一醒来便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走廊里传来的病患发病时的咆哮声让她感到害怕，加之昨夜的场景不断的在眼前浮现着，除却放空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将自己阻隔在这一切之外！





“被人设计被人欺骗的滋味好受吗？没有任何人相信你，感觉舒服了吗？”苏暖心悠然的声音传进了宋婉秋的耳中，却见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下一刻要扑过来似的！